艺术家对于美是不择手段的。很多艺术家只对美负责,其以美为哲学。如此一来,美之外的事物便被搪塞甚至忽略了。这并非伟大的艺术,而是愉悦的艺术。愉悦之外,是一种造型与氛围的启迪,这便是绘画的音乐性。米开朗琪罗追求绘画的音乐性,但现代艺术史上对此最有妙谛的则是抽象派。而吉姆的摄影,因着一种曲折隐晦的背景叙事,也获得了其演奏着的音乐性。
吉姆欲探求的是男体美的可能,他所做的是男体实验,男体用镊子夹起,放入不同的文化溶液中,看取反应。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拼贴与模仿的讨巧,但却有景观。哲学如不知艺术的手段,倒可欣赏艺术的结果。艺术从不以素颜示人。“我欲表达的是我的幻梦与情感”,他说,“情色不是色情,而且不必像色情那样。”这是近诗的艺术,你只需观看,之后等待体内冒泡变色起浊就好。而缪斯又都是淫乱的,谁说不呢。
“重要的不是表现者,而是表现对象”,这一古希腊艺术箴言于此复活。男体本身就极美,但模特又多属浅薄之辈,他们构成美却对美一无所知。于是艺术家成为美的妆点师,借艺术之手法予其以气质、人格与美之氛围,但最终成就的不是模特,而是艺术家。那么这样一场美的换算中,艺术才是最终的收购者,但艺术又什么都不要,这说来真是一场精彩的虚无。
Jim Ferringer,摄影艺术家。普杜大学取得本硕学位,作为一名工作室艺术家,吉姆长达四十年致力于雕塑和平面艺术,并在电脑和相机中发现了人物塑造的新旅程。
苏释/GS主编,目前致力于不为所知的男体景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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